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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天并老 文章道德圣人家
"批林批孔、儒法斗争"连环画简介
2000年11月8日《新民晚报》夜光杯专栏登载李大伟先生的一篇文章："孔庙里看永恒"。文内提到："唯有孔子的思想已成为人类灵魂而世代传播。秦始皇焚烧过它，汉高祖蔑视过它，而今安在哉？思想是空气，是无法战胜的敌人。夕阳落下檐下墙角，我走出孔庙，左侧是孔府，门悬才子纪晓岚联：‘同天并老，文章道德圣人家’既自负亦传神"。读完这篇文章使我陷入欣慰的回忆之中。70年代中期那场"批林批孔"运动所制造的思想混乱，至今仍深深地影响着人们，孔老夫子恐怕也未曾想到自己竟然和2500多年后"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林彪挂上了钩，遭到无情的讨伐和批判。
笔者从珍藏的6000多本文革连册中，整理出"批林批孔、儒法斗争"题材连环画138本，共72种，结合收藏的文字资料汇总分析共100种。估计此数仅及当时发行品种的过半而已，其余的还有待于连友们发掘和补充。即使是这些连册，我想也总算可以作为研究当时那特殊的历史的一些资料吧！
现将1974年1月起至1976年底长达三年的此类书籍情况介绍如下：
目录
1974年
《孔老二小传》32开（广西，区美展办公室）
《孔老二小传》60开（广西，区美展办公室）
《孔老二是伪君子》（河北，集体）
《跖怒斥孔丘》（河北，集体）
《把批林批孔斗争进行到底》（江西，宜春地区文艺站）
《剥开孔圣人的画皮》竖60开（北京，人美编绘）
《剥开孔圣人的画皮》汉藏对照（北京，人美编绘）
《剥开孔圣人的画皮》朝文（吉林，人美编绘）
《剥开孔圣人的画皮》32开（吉林，人美编绘）
《柳下跖痛骂孔老二》（陕西，余林）
《历史劳动人民的反孔斗争》（陕西，李世南）
《孔老二列国碰壁记》（陕西，张义潜）
《反动阶级的圣人--孔老》（四川师范学院等）
《孔老二的罪恶一生》（上海，顾炳鑫，贺友直）
《孔老二的罪恶一生》（山东，集体）
《柳下跨怒斥盗丘》（浙江，集体）
《"孔府佃户村"贪下中农怒斥林彪、孔老二》（湖北，美术组）
《孔老二的丑恶面》（陕西，创作组）
《林彪与孔老》（广西，区美展办公室）
《跖斥孔丘》（浙江，集体）
《跖斥孔丘》（云南，本社编绘）
《孔老二罪恶史》（福建，清流县批林批孔办公室）
《现代孔老二》（福建，清流县批林批孔办公室）
《反动派尊孔丑集》（福建，清流县批林批孔办公室）
《法家反孔批儒画选》（福建，清流县批林批孔办公室）
《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河北，刘汉宗）
《万恶的孔府》（浙江，工农兵画报社）
《孔府的罪恶》（上海，王益生、张乐平）
《铁证如山--从孔府的罪恶看孔孟之道的反动实质》（人美，赵志田等）
《秦始皇》（江苏，杨雨青、胡博综、潘小庆）
《洪秀全反孔斗争小故事》（上海，夏书玉）
《柳下跖痛斥孔老二》（辽宁，苏家屯区文化馆）
《历史劳动人民的反孔斗争》（广东，集体）
《战斗》（辽宁，吴产等）
《韩非批儒寓言选》（广东，朱飞等）
《韩非批儒故事》（辽宁，李德庆等）
《韩非寓言故事选》（上海，颜梅华、顾炳鑫等）
《万恶圣人家》（山东，省五七艺校）
《官禄场风波》（云南，沈有安等）
《要革命就要反孔》（广东，林墉、陈树彬）
《商鞅》（江苏，裘国骥）
《先秦法家人物故事选》（上海，丁斌曾等）
《秦始皇》（上海，敦邦）
《我国历史上劳动人民的反孔斗争》（广西，艺术学院）
《西门豹》（江苏，杨雨青、胡博综、潘小庆）
1975年
《西门豹》（河北，王亦秋）
《洪秀全怒砸孔牌》（吉林，关鉴）
《历代劳动人民反孔斗争故事》（1）（内蒙，韩兴业、宋继成等）
《历代劳动人民反孔斗争故事》（2）（内蒙，韩金宝、金中全、索文斌等）
《孔孟现形记》（北京，师范学院革命文艺系）
《柳下跖痛骂孔老二》（山东，周申）
《洪秀全砸孔碑》（黑龙江，阴衍江）
《杀人洞前批"复礼"》（广东，郑海明、何旭和）
《跖斥盗丘--劳动人民反孔斗争》（天津，刘建平）
《历史上劳动人民反孔斗争的故事》（人美，任梅，鲁展美）
《怒捣大成殿》（山东，窦世魁、项维仁）
《秦始皇焚书坑儒的故事》（四川，张文忠）
《厚今落古的专家--秦始皇》（陕西，李世南）
《李自成反儒斗争小故事》（上海，罗步臻）
《怒捣大成殿》（河北，刘汉宗）
《桑弘羊舌战群儒》（安徽，范阳）
《大闹祠堂--劳动人民反孔斗争》（天津，李本）
《怒捣大成殿》（辽宁，许勇、顾莲塘）
《柳下跖痛斥·孔老二》（上海，马建邦）
《洪秀全砸孔碑》（辽宁，辛宽良）
《西门豹的巧破神权》（山西，高国宪）
《钟相农民军英勇抨击孔学》（上海，罗希贤）
《历史上劳动人民的反孔斗争》（上海，凌涛、赵宏本等）
《洪秀全砸孔碑》（山东，涣民、宋仁贤）
《商鞅变法的故事》（上海，候春洋）
《揭竿而起》（江苏，顾乃深）
《林彪与孔孟之道》（宁夏，集体）
《历史上劳动人民的反孔斗争》（上海，敦邦）
《柳下跖痛斥孔老二》（河南，秦云海）
《小刀会文庙起义》（吉林，温国家）
《儒法治军路线红战争故事选》（上海，罗希贤，戴敦邦等）
《长安烈火》（吉林，九台县农民连环画学习班）
《西门豹的治邺》（上海，杨青华）
《西门豹除巫治邺》（辽宁，张胜）
《历史上劳动人民的反孔斗争》（上海，罗希贤、王亦秋等）
《贺家村的斗争》（黑龙江，黄万才、张家纯等）
《怒捣大成殿》（吉林，甘雨辰、朱松年）
《劳动人民最恨孔老二》（宁夏，陶干臣、杨步升）
1976年
《火烧孔家店》（吉林，九台县农民连环画学习班）
《商鞅变法》（上海，赵宏本）
《万恶的孔丘》（山东，集体）
《阎王严惩恶儒生》（黑龙江，刘常庆）
《反动儒家的祖师爷孔老二》（新疆、王同义等）
《柳下跖痛骂孔老二》（上海，黄全昌）
《陈胜斗孔鲋》（甘肃，李永长）
《黄旭活捉李迢》（吉林，赵映同）
《小刀会大闹孔庙》（上海，徐有武）
《西门豹除巫》（安徽，田乔）
《桑弘羊舌战群儒》（黑龙江，孙福林、乔长义）
《红小兵怒批神童诗》（上海，郑国英）
《怒捣孔府》（湖北，李井涛）
《洪秀全怒砸孔碑》（广东，宋飞等）
从1974年1月起一直延续到1976年底。连环画也在劫难逃，被"四人帮"利用成为他们反党篡权活动的舆论工具仅以本文资料来看，参与创作、绘画的这些连环画的作者达数百人，其中许多的老画家、名画家都被迫参与。当然，他们都是奉命而作，迫于形势不得已而为之。在那个年代，除了极少数的人，有谁敢不积极参加运动，不以实际行动改造自己的"资产阶级世界观"呢？
在艺术方面，虽然许多作品都是违心之作，有点应酬之味，但由于绘画者的扎实基本功和长期养成的连环画创作严肃认真的固有工作习惯，因而艺术性强的精品之作在本专题中所占的比例还是比较高的，据笔者陋浅估计约占30%左右。特别是许多老画家和知名的中、青年画家的作品，其艺术生命的再现是有目共睹的。这些笔者今后将会再作详细分析。
本专题的连环画基本上都是为政治服务的典型。内容重复，情节雷同，而且是非颠倒，断章取义，极尽歪曲漫骂之能事。有些封面的取名如《要革命就要反孔》、《杀人洞前批"复礼"》、《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孔孟现形记》、《反动阶级的圣人--孔老二》、《红小兵怒批神童诗》等就可以看出具有极大的渲染性和鼓动性。由于题材的狭窄，同名连环画互相撞车现象屡屡发生，有的一种题材竟有七、八种版本。例如《历史上劳动人民反孔斗争》先后有上海（三个版本）、浙江、辽宁、陕西、云南、内蒙（一、二集）等地出版。其他如《西门豹》有上海、安徽、河北、山西、辽宁、江苏等；《柳下跖怒斥孔丘》有人美、上海、浙江、陕西、广西等；《怒捣大成殿》有上海、山东、河北、辽宁等；《洪秀全砸孔碑》有四川、山东、辽宁、黑龙江等。
在开本方面呈现多种多样形式。笔者收藏的72种中64开27本占37.5%；60开16本占22.2%；大开本29本占40.3%。从中可以看出，大开本在当时是占有较大比例的，在大开本中又有将近半数是彩色的。在64开、60开中有极少数是竖排的，封面设计也较为新颖。此外，河北、天津等地发行了100开、128开的连环画，估计定有特色，可惜笔者未能收集到。版本的多样化，为本专题着实添色不少。
在发行量方面，从有资料可查的46本中，100万以上11本占23.9%；50`100万7本占15.2%；50万以下28本占60.9%。
按出版社分析，其发行品种的多少依次为上海19种；吉林8种、北京、辽宁、山东、陕西各6种；河北、广东各5种、广西福建、江苏、浙江、黑龙江各4种；内蒙、四川、安徽、湖北、天津、云南、宁夏各2种；其余1种的有山西、河南、江西、甘肃、新疆等，共涉及全国25个省、市、自治区。
文革晚期在创作者的署名权问题上有所松动，因此有许多作品的绘画者实行了个人署名。但由于文革初期极左思潮的流毒和影响，在这些连册中仍然出现了创作组、学习班、文艺站、画报社、美展办公室、革命文艺系等诸多花样百出的署名，这也是文革连环画的一大"特产"吧！
最后，笔者觉得应该感谢田伟明先生，他发掘了福建一个县级单位出版发行的"批林批孔"套书，此外《北方连藏报》副刊（6）汇编了部分"批林批孔"连环画目录，这些都为本专题资料的充实提供了许多资料，如果连友们都有这种为连藏事业添砖加瓦的精神，那我们的连藏研究必然会更上一层楼，逐步展现繁荣兴旺的大好局面。
本文初步介绍了70年代中期发行的"批林批孔、儒法斗争"题材连环画100种。其中不包括当时出版的《连环画报》、《工农兵画报》、《延安画刊》、《河北工农兵画刊》中此类题材的作品。笔者对当时的历史背景、绘画品种、出版社、开本、署名等方面的情况作了简要的说明。最后强调指出：历史的力量在于不可逆转。孔子的千秋功罪还将有待于后人去继续评说。文革期间这方面题材的连环画，从另一个侧面来讲，不啻是研究孔子的很好的素材。同时，它在我国连环画的历史上也是重要的一页。
文：沈冶六 沈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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沪公网安备 3101060200077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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